20061127
今天，終於肯捲起袖子來整理我的東西了。其實也不是真的那麼忙，只是東西不少，無從下手，再加上一個莫名的懶惰蟲因子長期居住在我身體，所以一天拖過一天。
其實也還好，距離我起飛的那一天還有兩個月的時間。
我可以慢慢整理的。
只是，家人彷彿都希望下一刻就可以見到我。其實我也一樣，尤其最近，歸心似箭，但卻又對這居住了6年多的土地有所眷戀。一個人的生活，總是孤單的。有時候甚至一整天都沒有說到話，要不然的話，也只有在早餐、或午餐、或晚餐的時候跟老闆說我想吃什麼。所以如果有一天發現我跟你說話會結巴，請原諒我太久沒有說話了。
今天整理出一個三層櫃，和一個裝滿了往事的箱子。
我打開箱子，仔細的挑選要帶回去的、可以賣錢的、可以送人的和要拿去回收東西。
不小心，我打開了一層層的往事記憶。
那是我剛到台灣，在林口唸書時的東西，我都還一一保存著，我就是那麼念舊的一個人，很多東西，我都恐怕自己會忘了，於是收藏，收藏，收藏。我已經可以想像到以後我老了的時候，我的小孩會跟我說：『媽咪，這些都已經被蟲蛀掉了，不要了啦！』『媽咪，你可以不要再把這些垃圾當寶了好嗎？』我的小孩，會跟我一樣感性，一樣念舊，一樣重感情嗎？我期許她跟我一樣，但卻又不希望，因為只有自己，才知道這其中的苦澀，尤其當已經遺忘了的事情再次在記憶裡翻新，那遺忘了的感覺、淡忘了的記憶，再一次一幕幕的出現在腦海。
今天，我看到了這麼多年來好朋友們寫給我的小字條，甚至連只有『我借了妳的鞋子，待會還妳。』的字條都捨不得丟掉，縱然我早已忘了我借過鞋子給她，也記不起那是那一雙鞋子了，我卻也都還保存著字條。
無意間，我看到了一張沒有著名的卡片。這是給我的沒有錯，但，這是誰給我的呢？
天！是你！一張我曾經試著要找出來卻找不到的卡片，2004年的生日，你偷偷寫了卡片，夾在張曼娟《緣起不滅》的書本裡，再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放在我書架上。你說要看看我多久才會去碰我的書架，多久後才會發現這一個禮物。結果在一個星期內就背我發現了。你告訴我那是你接觸文學的第一本書，也因為書名，特別送給我。書本我一直都留在書架上，甚至用包裝紙包得好好的，深怕他沾染一點灰塵。
而卡片，因為我常常拿出來看，到後來卻忘記放到那裡去了，所以一直都很難過以為被我不小心弄丟了。沒想到，今天竟然就出現在我眼前！是開心嗎？還是心酸？我竟然連卡片長什麼樣子都忘記了，卻只記得你裡面的內容的其中那一句。
『我的愛。』
那是你第一次給我加上這樣一個甜蜜的稱號，也是最後一次。
你寫的字，是那麼的端正，字字用心。我常喜歡看你寫字的樣子。也曾經偷偷藏起了你讀書時亂揮筆的思緒。曾經不小心被我發現，那草稿紙上有我的名字。
再也沒有收過你寫的卡片了，再也沒有收到可以讓我笑得如此甜蜜的卡片了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